一个写文的

【狼潮】并作我

•现实架空向

吃饭时高斯开玩笑,问马浩宁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盘里的肉,是不是馋了。马浩宁被吓得大惊失色,脑袋上的头发都翘起来几根。我望着他散乱的刘海,不知这样算不算小狗炸毛。

   

我的老板是食肉动物。

   

这是被我传染的,并非是天性。小狗本是要吃上蔬菜水果才最健康的。

   

他在饭桌底下踹我,我没能忍住,夹了一块蒸红薯给他吃。

     

   

有段时间我也很别扭。老板会定期给我们打钱,大部分是固定工资,还有一些参与直播的奖金,被他称之为是加班费。他在给钱这方面很大方,我很早之前就想过,若是我在线下也跟着他工作,或许他送我的礼物会更多——可是我大概也会更加无措。

    

我想摆脱老板与员工的固定关系,我想说我不要这些钱,我们之间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的话会不会更亲密。

    

后来背包说我真的很装——脱离了员工的身份,你又还算是他的什么人呢?小狼,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傲慢和自信。

    

是的,我和马浩宁之间最坚固的纽带明明就是这份老板发给员工的工资。我们是用无数笔转账、像素世界里敲下的指令、狼人杀时投下的一张淘汰票联系起来的。若是我关闭电子设备,踏出虚拟空间,我们之间还能剩下什么呢?

    

其实我们也认识有几年了。最初是我单方面认识他,后来被他招到团队里做图,再到现在,他玩游戏时总爱叫上我。

   

我们这儿很容易就会身兼数职。就像大背包当上了房管,我如今也成为主播。背包说小潮挺喜欢我的,大概是因为我声音好听,愿意开麦,会说话,性格也——背包顿了一下,继续说,他可能觉得你性格也挺有意思的?而且你还很会玩游戏。

    

可我总觉得我与马浩宁的关系要比其他人稍微远一些。比起我,他好像更喜欢对背包她们开玩笑。小柯说这是因为我包袱重,有架子,看起来太安静,所以马浩宁也跟着我的性格走,不会那样闹腾。我原先恭恭敬敬地叫他网名,叫小潮院长,叫潮哥,后来一起直播的次数多了,总觉得算是熟悉了一些,就学着他身边的人一样叫他“马哥”。他却也没能发现我在称呼上的改变。

    

我的朋友们告诉我,马哥可能想让我转型,或者多给我一个身份——加入艺人组,和他们一起玩游戏什么的。我不大愿意相信,更是为之感到惶恐。我也时常听说马浩宁在认真为犀利做规划,因此忍不住想他未来会怎样考虑我的账号,而后又赶忙摇摇头,像犬科动物甩干湿掉的毛发一样将纷乱的思绪全部晃出去。

    

直到这个夏天,马浩宁在群里发消息,邀请我们去上海玩。

     

他的公司是真真正正地做了起来,如今搬至别墅,曾经与他一起拍过视频的人也逐渐重聚,倒是真的有一种落叶归根、此后要稳扎稳打的安全感。他这才敢邀请我们过去做客。

    

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,我喜欢学他剪辑,学他说话,学他在游戏里开创造模式的外挂。地图组的空闲时间各不相同,我看着五花八门就是凑不到一起的日期,低声念叨“完了,废了”,很快马浩宁的微信也蹦出来,白色的对话框,里面的文字与我刚刚说出来的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

我说:马哥,我整个暑假都有时间。

   

他简直是喜笑颜开,对我连声称赞。我觉得我看到了一只柴犬摇头晃脑地撒欢儿的模样,就像他们发在朋友圈里的堆堆那样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小老板个子不高,单眼皮,但眼睛好大,圆溜溜的。

    

他带着我回别墅,顺手接过我的行李箱。还把我当小孩照顾呢。问我想吃点什么的时候,他朝我笑了笑,我看到他身后的尾巴轻轻地摇了摇,心情似乎是很愉悦的样子。

    

是柴犬尾巴。赤橘色的,带一些白乎乎的硬毛,很蓬松,像迷你版的狼尾巴。

    

刚认识马浩宁的时候,他还没有这些明显的动物特征。如今他在直播时因为输了游戏而大喊大叫,两只橘色的尖耳朵就会朝着斜后方飞起来,好急性子的一只小狗。

    

我好想好想摸一下。马浩宁却像看穿我的渴望,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回过头,轻飘飘地瞥来一眼。

    

“大尾巴狼……”他轻声说着,身后的尾巴得意地晃了两下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2022年秋季,我们还不知道这场盛大的、病态的、抑制了无数生命的封控行动即将告一段落,布洛芬尚且拥有正常的价格与库存,只是稍有不慎就要因购买该类药品而被拉去隔离。马浩宁某天突然发了朋友圈,一张他自己的对镜自拍,文案是问大家有没有发现什么华点。

    

由于加的好友不多,大部分的评论我都看不到。在公司成员的几条嘲笑之间,高斯的“劝删”二字格外醒目,而后就是马浩宁自己的评论,控诉大家不认真回复他的问题,都是坏蛋。

    

我打开前置摄像头,找了个还不错的角度,咔嚓一张自拍发过去。马浩宁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我,内容只有一个呆滞的问号。

    

我直到这时才终于放下心来。我知道我不需要再担忧老板与员工之间的纽带,我不需要考虑是否接收他额外的红包,我不需要用一根树枝画一个圈,将自己套在那三分地中。

    

父母可以看到我的狼尾巴,但同学们却不可以。十多年来,我用自身经历做实验,终于确认这个结果:只有被我真正信赖的兽人才可以看到我的兽化特征。就像高斯虽然在细节处暴露出同为兽人的身份,却绝不会让我发现他的狐狸尾巴一样。我却能看到马浩宁橘黄色的两只尖耳朵——无需过多解释了。我忍不住露出微笑。

     

这的确是很离奇的事情。我结结巴巴地和老板作出一番说明,他也还是不太能接受事实。

    

他说:没听说过病毒会让人长耳朵啊?

    

我无奈地告诉他,不是病毒导致的,至少我不是——一张童年照发过去,七八岁的小男孩顶着两只银灰色的狼耳朵,这下我是底裤都不剩了,下次玩狼人杀绝对第一个被老板带节奏票走。好在也没有几个人能看到真相,即便相机强制将我的脸框住,这对耳朵也依旧会根据主人本意有选择性地示人。

    

之后马浩宁就时常来找我。他问我能不能把耳朵收起来,怎样控制住不摇尾巴,以及要如何让毛发变得更柔顺,宠物香波会不会有用。几乎是把我当作百度百科使用,不过是有偿的,我又吃到好几顿免费的麦当劳。

    

我问他为何不去找高斯帮忙,他下意识地诚实回答我,说高斯根本就不懂——而后突然发觉不对劲:“你又是怎么知道高斯的事情的?”

    

我说,就是看出来了呀。通过动作,语气,声音……兽人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的。即便他还在兢兢业业地扮演一只猫科动物。

   

老板感叹道:“妈呀,小狼,你这么聪明啊。”

    

我只是佯装害羞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

他们这里的天气对我来说不算友好。夏天的上海就像是一个巨型蒸笼,我不习惯这边的湿度,连毛毛都打绺了。

    

海皇腾了一间客房给我住。我躺在床上看老板多年前玩像素小人的视频,那时他刘海好短,发型像那种尚未剥壳的刺毛栗子,看起来好青涩,却远不如现在似的狗里狗气。

    

老板就是在这时过来的。他其实很绅士,进屋前还敲了门,只可惜我隐约捕捉到一点是因为,却没能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屋门在响,还当是有人不小心的磕碰。于是他就很是霸道总裁地推门进来了,我这时才反应过来,连忙按掉手机,看着他穿一身宽大的睡衣,头发半干,晃着尾巴在我面前站定。

   

他伸出舌头,很是粗暴地舔了一圈嘴巴。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,我们从前是绝不会有机会这样对视的,我不知道他在饥肠辘辘时看到美食的神情会不会与此时相符……他看起来好像饿极了。

    

果不其然,就在我从忐忑不安转变到怀疑他是否会流口水时,他幽幽地开口了:“小狼,对不起啊,你闻起来真的好好吃啊……”

    

我知道我的老板一直都爱扮演一个霸道的角色,他历经千锤百炼,被搓圆捏扁成许多种形状,最后从五指山下逃出一个自带不败金身的马浩宁来,或许是该有些用血泪经验堆砌出的高傲在的。就像是现在,马浩宁一跨步就挤到我的床上来,毛绒绒的尾巴蠢蠢欲动地缓慢摇摆着。

    

作为五感敏锐的狼,我平日不得不主动屏蔽掉一部分嗅觉,不然经过面包店时的甜香、垃圾站的馊臭和学校宿舍的霉味,世上无数种味道,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我击垮。不主动去仔细嗅闻是我的习惯,可是马浩宁坐在我的床上,我们的距离那么近,我就很难不闻见他身上的气息了。

    

是水果味的……嗯,一只橘子小狗。

    

可是这并不符合我对兽人的基本认知。哪有动物是水果味的?再结合马浩宁说我闻起来很香,电闪雷鸣间,我突兀地伸出手,由于头脑发热,将我的所有礼仪与胆怯、克己复礼与小心谨慎全部烧得一干二净,我只是轻轻将马浩宁牵到身边,观察他因更加靠近的距离而用力吞咽涎液抑制食欲的样子。

   

大概是我的沉默使他产生被拒绝的想法,他默默挪开一些,耳朵和尾巴都因为沮丧而耷拉下去,我可以看到他整体下垂的圆眼睛,好无害又好委屈。他慌张地道歉,说对不起,我这样确实太没礼貌了,你不喜欢才是正常的……

    

马浩宁是急性子,经常是等不及别人把一句话说完整就急着要闹腾的。此时急不可待的人却变成了我。我将他的手腕扣住,个子高的人骨架大,因此手指也长,我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拽到身边来,让他的脸正对着我的脖子,而后我抬起头,露出脆弱的喉结。

    

原来命中注定的人早早便出现在我的世界里,只是我太迟钝,太愚蠢,气味无法通过赛博系统传播,我甚至没能发现马浩宁就是与众不同的那个人,就已经被错乱的心跳烦扰。此时他可以随意地啃咬、践踏,他不会再从第二匹狼身上闻到令他心绪繁杂的香味,我也不会再遇到第二只橘子味儿的小狗,我们是属于彼此的。

     

或许你知道吗?兽人是更加自由的物种,遵循自己最本能的愿望,空有一颗与人类独有的高级情感相同的心,却没能得到压抑行动的能力。命中注定的缘分会以香气的形态出现在兽人的世界,而抑制食欲、完成跨越层级的进化,我们将会见到爱恋翩翩飞舞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

两个人在一起久了,就会变得越来越像。兽人之间也有这个说法,只不过时间跨度要短上许多。

     

一狼一狗在一起实在太容易互相影响,再加上我们本就相似,马浩宁没过两天就变得更加偏爱肉食,哪怕上火嗓子疼也还是想吃一口牛蹄筋。

    

我小声地说,后天我就要回去啦。马浩宁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,嘴边还沾着饭粒呢,满脸不可置信地问我干嘛这么早就要跑,一副我对他始乱终弃的样子。

    

我急忙解释,机票买的是往返的,比单买更省钱。真的是这样没错,来之前我满心忐忑,担忧能否给老板留下好印象,又怎么会想到自己能在上海遇见命中注定的男朋狗呢?

    

马浩宁非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,抿起的嘴角把他的小心思都出卖了。他一定是在想:瞧这孩子抠抠搜搜的可怜样儿,没关系,反正现在他跟我在一起了,我来养狼就是。

    

我挠了挠头发。当年玩游戏时偷偷给老板所在的队伍加分,给老板开挂,送老板神级道具,满弹幕都在刷小狼想涨薪,哪里能想到如今直接和老板谈上恋爱,互相都觉得对方很好吃。

    

大家都吃着饭呢,也不太懂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反正我是小孩,是个做地图的,是许多年前就跟着老板的人,不算什么需要让他们警惕的对象。马浩宁想了一会儿,凑到我耳边说,过段时间抽空来北京找我。我看了他一眼,只是点点头。

     

他大概是不会来的吧?他送我去机场的时候我还在这么想。我知道他从前谈恋爱是什么样子,马浩宁好忙好忙,又怎么会有时间和精力跑到北京来呢。首都除了离他的家乡近一些以外,实在与他没什么关系。那里四季过于分明、只有春秋是舒适的;也没什么好玩的,北京有的上海大概也不缺;更何况与他相熟的朋友都在沪区扎堆,他随时有人陪。我提前给他找出好多理由,以防未来突如其来的失望——命中注定的伴侣也会有失望这种心情吗?我不大清楚,目前听到的故事里,这样的情侣似乎都能白头偕老。可是年轻人嘛,对爱情实在是没有那样高浓度的信心。

    

不过我对马浩宁大概也注定是说不出什么重话了。看看他的样子吧,他平日里是没什么派头的,坚持说自己只是个做视频的,偶尔直播一下,算不上什么,这次为了送机,倒是又戴帽子又戴口罩,遮遮掩掩的,生怕被人认出来,让他身边的我受到太多关注,失去隐私。他的妥帖总是很隐晦的,比被堆堆的小短毛蹭到还要隐蔽,可是他不知道我总是在看他,我是可以洞察到他这颗湿漉漉的心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

后来也的确是我跑去找他玩。完全自愿的,视频通话时他耷拉着眼睛瞧我两眼,我就摇着尾巴买票了,也不怕浪费钱,反正老板给报销呢。他们也终于弄懂了怎么回事儿,原来至高无上的老板和地图组的小弟弟谈恋爱了,饭桌上被提起这件事,马浩宁羞得耳朵朝上飞,我缩着尾巴去蹭他,两只犬科动物不好意思地贴在一起,另一个阴险的高斯就晃着尾巴默默观察。

    

国庆期间我飞去上海,原本只打算住三四天,结果突然下起暴雨,眼看着就要起台风。小潮院长定好了国庆期间做直播,按照原先的计划,日期在我回去之后的第二天晚上。结果我走不掉,只能在他们家跟着播,海皇怕我的声音出现在背景里,惹得人说我们闲话,还帮我把设备挪到了客房。还好我一直都不开摄像头,背景换了也没人会看。  

   

那次直播结束,大家一起吃夜宵,没办法点外卖了,都是傲哥下厨。马浩宁去给他打下手,我在外面一个人尴尬,也跟到厨房去,没几分钟我俩就凑到一起,他把葱花切成葱段,我接过刀慢悠悠地加工。他的情绪很明显地低落下来,那两只三角形的小耳朵总是会暴露他的心情起伏。我问他为什么不开心啦,有工作被耽误吗?

    

马浩宁抬起头,吊着上目线看我。他说对不起啊,没想到天气会这样,耽误你回家了。

    

事实上我没有那么想回去,只来上海住三四天无非是怕辅导员发疯。“不过现在这个天气,我就有正当理由请假了。”我欢快地摇起尾巴,眼看着马浩宁又肉眼可见地被哄好,缓缓立起两只耳朵。

     

那晚我依旧跑到主卧去睡,为我收拾的客房形同虚设,我默念着对不起皇哥的辛劳,但是不改。比马浩宁高出一小截的好处就是真的可以把他抱在怀里,他也是很粘人的,总像没骨头一样贴紧我。

     

小狗是会模仿大狗的。最开始我总怕堆堆讨厌我,她歪着脑袋观察我的时候,我是真的猜不透这只小柴犬脑子里在想什么。直到我鼓起勇气向她伸出狼爪子,堆堆软哒哒的舌头碰到我的手心,滋生出一朵小花来。马浩宁在旁边嚷嚷,你快去洗洗手吧,狗子这两天没刷牙。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心情,堆堆舔我的时候,马浩宁粘着我的时候,我看起来大概没什么表情吧,只有小小的火焰一寸一寸地爬上我的脸颊,把我变得不再符合刻板印象中威风凛凛的银狼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

我总是觉得那段时间就像是幽梦一场。在小潮院长的身边还没有如今这么多人的时候,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Minecraft还可以有另一种层面的有趣。如今马浩宁揭开另一层幕布,使我看到我的世界原来还可以有更鲜艳的色彩。

    

国庆一旦过去,大学生们就开始期待春节。我给马浩宁发微信,问他一二月份有没有空,他说这次想做点新东西,准备搞个新春企划。那时间大概是不确定了。我正在想要怎样利用寒假时间做点新游戏,他就又发来消息,问我北京的庙会好玩吗?

   

如今的庙会不都是一个样?我如实回答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打发我去逛庙会,不过那样也不错,我可以拜托庙会的爷爷做一个草编的小粑粑,下次去上海就当做礼物带给他。

    

马浩宁总说要给我发过年红包,往年他也不是没有发过——“但是这次不一样!”他得意地宣布。我觉得他大概是要寄点什么东西过来,春节期间快递乱,我还拜托小区物业帮我注意着点。

   

学生和社畜都是不配休息的,大学生身为一群成年人,更是失去了被上面怜爱的可能。临近春节我们才放假回家,谁能想到还没在家把新换的床单捂热乎,门铃就突然被人按响。我最近没有网购,更没有点外卖,还以为是马浩宁寄给我的快递送上门来,也忘记了看猫眼,满怀期待地打开房门——

   

一只长了柴犬耳朵的兽人,手中提了两箱水果,身后跟着拎了大包小包的红胖子,正摇着尾巴站在门外。羊头人踏出一步,把自己也露出来,手中举着没摘镜头盖的摄像机,和我打招呼:“哈喽,小狼,我没劝住马哥,只能跟着一起当不速之客了。”

  

大概是北方的暖气太热了吧,我只感到口干舌燥,马浩宁的尾巴一摇一摆的,实在是太像一个毛茸茸的墩布,好像把我记满代码的脑袋也扫成空壳。

  

我是想过的,北京好吃的不算多,小傲的美食视频大概拍不过来。可是他们真的就在春节前夕飞过来,说要吃烤鸭,吃铜锅涮肉,吃卤煮配火烧。我偷偷把马浩宁抱住,他非常得意地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,竟真的是个红包,摸着特别厚实。

   

他伸手搓我的耳朵:“这里不全是钱啊,还有我的老板卡,现在你也有特权了,可以用。”

   

是手写在卡纸上的,一笔一画的,特别认真,旁边还画了一条狼尾巴。

   

我咂咂嘴巴,被惊喜砸得头晕,只知道把他抱住。

    

“哎呀,你别这么感动,平时都是你去找我,现在也要我回报回报你吧?”马浩宁在我的脑袋上拍了一下,他见不得别人犯矫情,对恋爱对象倒是可以网开一面,我低头去亲他,他也没有躲,只是笑着叫我带他们一起逛庙会。

    

“都怪你说庙会上有人可以用草编玩具,馋得我马上就订机票了。”马浩宁还是笑,被朋友笑话了也还是傻乐,我也变得和他一样傻兮兮的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

我想爱是怎样的,又该如何去谈。我想我与马浩宁,大概就是令人心软的,臣服的,随时随地都觉得对方好可爱的,甘愿牺牲自己的一部分时间与精力的。

     

我想我的决定没有错。无论是在过于年轻的时候草草为自己定下第一份工作,还是在成年后一口咬下橘子味的小狗。我们总是在往更好的方向走,于是才能相遇,因而才能相伴。

     

你不需要学会握手,不需要交出爪子证明自己无害。我也不需要收起獠牙,不需要装模作样刻意融入其中。我们只是一起并作我。

    

评论(2)
热度(107)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极度受厨 | Powered by LOFTER